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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不安於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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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鋪溫暖, 尤其是有她在身邊,更加溫暖舒適。

黎挽一人睡習慣了,將他放上床後便往後退了退, 躺到最外側, 給林尋聲留下大片的活動空間。

然而林尋聲哪需要什麽活動空間,他就想窩進陛下懷裏, 被她緊緊地抱著。

眼見那人離得遠遠的,半點不肯靠近的模樣,林尋聲眼裏的幽怨都要溢出來了。

可偏偏他又不肯說話,只用一雙泛紅鳳眼去看黎挽, 修長白皙的身子在溫暖的被窩裏縮到一起。

直到黎挽快要睡著了,眼前已經有些昏黑,林尋聲卻驟然開口:“妻主……”

黎挽一個激靈又醒過來。

她皺著眉,好歹今夜十分饜足, 於是她壓下心底那一絲被人叫醒的不滿, 溫柔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林尋聲一雙眼睛水光流轉,出口聲音更是瑟瑟可憐:“我有些冷了。”

冷?

“那可要加床被子?”

女子性熱, 黎挽更是,只一床被子於她而言都有些熱了。

可若是林尋聲覺得冷, 她便是為他添上一床也未嘗不可。

林尋聲心下惱怒,怎有這般不解風情的女子?

他,他需要的哪是什麽被子啊!

林尋聲捶了捶床, 就連黎挽在疲累中也覺察到了那怒氣。

“好端端的, 你生什麽氣啊。”

這下黎挽有些真切的不悅了。

她心想莫非真如自己擔心的一般,這人想要時就十分主動,各種撩撥,事後又會不悅惱怒, 不想認了?

怎有這種男子!

黎挽靠著腦補眉眼帶了怒氣,從床上坐起些許,就等著林尋聲解釋了。

偏林尋聲就不說,黎挽借著昏暗月光隱約看出他瞪了自己一眼,然後就轉身朝裏躺下了?

黎挽:“……”

這男子什麽性子?

黎挽平覆許久才勉強忍下了林尋聲的小脾氣,轉身朝向另一邊躺下。

兩人背對著背的。

黎挽是沒什麽,林尋聲卻覺冷的厲害。

背後寒風刺骨,他委屈的掉了兩滴眼淚,心下對自己這破脾氣也有些懊悔。

作甚非要惹她生氣?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?明明因這脾氣已叫她不悅數次了,怎就不能忍一忍呢?

分明知道妻主不會慣著他,他再沒有人寵著疼著,偏偏還要去惹她不悅。

她本就一點也不在意自己,若再多惹她不悅,他以後哪還有機會入她房裏呢?

林尋聲心裏還委屈著,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後退,漸漸貼上黎挽同樣有些涼的脊背。

黎挽迷迷糊糊中被冰涼的東西貼了一下,心中有些不耐煩,嘖了一聲轉過身,正想責罵些什麽,林尋聲就把自己整個身子塞了進去。

他翻過身子正面對著黎挽,纖細瘦弱的手腕貼到黎挽腰間,出口聲音柔和的不得了,只有一些埋怨,卻沒半點以往的高傲。

“這麽冷的天,妻主也不知道抱著我睡,身子都要凍僵了。”

正想訓斥的話被對方堵住,黎挽氣的險些一口氣沒過來,要抱就要抱,做什麽三更半夜的不安分!幾次三番吵醒她。

果真是個不安於室的男子。

黎挽心裏這樣想,嘴上卻不願意多生事端,好歹林尋聲現在安分了,不鬧她,只是抱一下也沒什麽。

她把手放到林尋聲的腰上,往下按了按,綿軟光滑,那人嘴中不由吐出呻吟。

黎挽閉著眼睛,假裝沒聽見,語氣有幾分無奈:“別鬧了,快睡吧,明日還要趕路呢。”

林尋聲偏愛她這般無奈的語氣,總叫他覺得自己是被人寵著的。

被她寵著的。

他就這麽將自己蜷在妻主懷裏,過了會兒靜靜睡去。

兩人總算安靜下來。

第二日直到太陽高高掛起,黎挽才被日光刺的眼睛生疼,醒轉過來。

懷裏人仍舊沈沈睡著,她一條小臂被人當做枕頭枕在頭下,有些麻的沒有知覺了,於是忍不住抽了抽。

就是這一抽,就把林尋聲抽醒了。

“嗚,妻主。”

對方初醒時,人還有些神志不清,迷迷糊糊就湊上了黎挽身邊,紅唇一下又一下的黏到黎挽胸口。

黎挽被纏的不行,一把抽回手臂。

林尋聲這下磕在枕頭上,人磕懵了,也清醒了。

“妻,妻主,早起了嗎?我為妻主穿衣。”

說著林尋聲就爬起來,想翻出黎挽的衣服替她穿上。

可他忘了,昨夜兩人的瘋狂,他身上酸疼的不行,一起來又掉落回去,眼中因痛含了薄薄的淚。

黎挽冷眼看他,看的他有些心虛,他趴在床上,可憐巴巴說了一聲:“痛。”

“知道痛便好,今日且老實些。”

趕路途中,安兒的馬車正與她的並排呢,再加上安兒喜好過來說笑玩鬧的性子,她真怕自己一個沒看住,林尋聲又湊了上去。

“嗯,侍身會老實的,侍身什麽都聽妻主的。”

林尋聲趴在枕頭上,眼裏滿是稀碎的亮光。

黎挽簡直不想搭理他,轉身下床給自己穿好衣裳,再回頭林尋聲卻還趴在床上。

渾身不著寸縷,只有柔順漆黑的長發擋住大半白皙身體。

純情又魅惑。

黎挽眼眸不由深了深。

只是思及進程,到底忍住了,別開臉不去看林尋聲,反而質問道:“還躺著做什麽,不想下江南想回京城了?”

他當然不想回京城,好不容易千辛萬苦的跑出來,誰要回京城啊。

“不,不回去。”

說著,他掙紮著想爬起來,可昨晚跟人打擂臺似的□□顯然有些叫他支撐不住,沒兩下又開始叫痛了。

這下他可以肯定,陛下在他身上花的時間,一定比那夜賀似初身上的多。

他身體比賀似初好多了,現在還軟綿的厲害呢。

哼,就賀似初那破身子,據說後來還得了風寒?指不定那晚只來了一次便叫喚著不行了,妻主總心軟,只要他說不行了,必不會再強迫於他的。

林尋聲總在奇怪的地方生出勝負心,硬要和賀似初比個高低。

黎挽懶得理他,拿了幾件衣裳給他套了套,便先出了房門。

外面人皆整裝待發,只是一個個都有些糾結猶豫,面前是吃的幹凈的早膳,一看便是起得早的那批人。

尋望過去,只有一張桌子上東西整齊。

黎挽擡頭,黎安坐在那喝了兩口粥,順帶還餵了懷裏小侍一口,模樣饜足。

她走過去,黎安就開心的喚她:“姐姐!”

“嗯。”

明顯就是她起晚了,黎挽有些尷尬,賀似初坐在另一邊,看起來昏昏欲睡,精神不是很好。

又過了會兒,林尋聲才從屋裏出來,他渾身軟著,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更是傳來絲絲痛感,偏偏他的妻主是個沒良心的女人,半點不在意他的。

竟真放任他一人在裏面緩慢的挪出來。

大抵是真累著了,林尋聲臉色發白,一走近黎挽,就忍不住倒進她懷裏。

黎挽本做了林尋聲會與安兒打招呼的準備,卻沒想到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摔進她懷裏,甚至故意裝嬌賣癡,委屈地纏道:“您都不等等人家,人家疼死了,在裏面還差點摔了。”

說完伸出青紫淤紅的手。

他能當眾說出這話,屬實是黎挽沒想到的,後來又欲蓋彌彰似的伸手,黎挽要氣死了,你傷的是手那你又怎麽摔的?

黎挽以淡漠掩飾內心的不虞,手放到林尋聲的手上,輕輕將其扯下:“好了,吃飯吧。”

見她不欲多說話,林尋聲這才有幾分失落的收了手。

心裏卻在抱怨,女人果然得到了就不願意珍惜,分明昨夜都對他千嬌百寵的,今日一醒就全變了。

林尋聲腰軟腿軟,與他有同一癥狀的還有黎安的寵侍。

那寵侍幾乎已經只能靠著黎安行走了,身上雖上著上好的藥,卻仍舊不能減輕一絲痛苦。

做時確是舒爽,殿下也頗為顧及他的身子,可做後卻總免不了一番折騰,都是當時太過放縱。

黎安不像黎挽,心裏到底是對林尋聲存著不喜的。

她可喜歡自己的小侍了,每一個都喜歡。

現下看小侍奄奄一息,動輒抽氣的模樣,她便有些心懷愧疚,覺得是自己昨日做的太過火了。

她下午來了一遭晚上又來一遭,那是鐵人也遭受不住的。

直到最後,她的寵侍已是一滴都沒有了,她才肯放過他。

“來來來,容兒再喝口湯。”黎安十分殷勤。

容兒卻蒼白著臉搖搖頭,無力倒在黎安懷裏,心下有些不安,對面坐著的是皇上君後,他深怕自己被認為狐媚惑主,可要他自己坐著,他怕是立馬就能摔下去。

“不喝了?好吧好吧,不喝就不喝,昨夜是我不對,你不氣了好不好?”黎安聲音聽上去頗有些低聲下氣。

那名喚容兒的寵侍擡起一雙水亮的眼睛去看黎安,然後輕輕搖了搖頭,出口聲音十分沙啞:“沒事的,奴不生氣,您做什麽奴都不會生氣,都是奴自己願意的。”

他是願意給這個女人欺負的。

且不論殿下身份極高性情極好,單單她在秋月樓,將自己拉出地獄,他便已經決定臣服這個女子了,無論她會怎麽對他。

這是林尋聲第一次見到那個得妻主關註的寵侍。

長得也不過那樣,舉手投足之間更是布滿風塵之氣,且還唯唯諾諾形容畏縮,與他哪比得了?恐怕也只是個會在床上用狐媚之術勾引女子的人罷了。

大約陛下是一時興起,才對他起了興趣,並不需他過多在意。

林尋聲剛高高在上的嫌棄完人,突然又想起,自己徹底惹怒妻主那日,可不就是因妻主外出去了秋月樓?

難道,難道妻主就喜歡這等滿是風情的男子?

林尋聲咬唇,模樣自顧自委屈起來,這類男子多身世骯臟,哪配得上她?

黎挽在一邊吃的一臉懵逼,叫他用一點,他便拿一雙含水的鳳眼望她,仿佛她做了什麽絕不該做的事,真叫人厭煩。

愛吃不吃,路上餓了可別找她。

用完早膳的馬車上,這已經是賀似初打的第三次瞌睡了。

他整個人看著好像疲累至極,總忍不住頭掉下來,又被黎挽接住。

黎挽有些無奈:“昨夜沒有睡好?”

賀似初難得大著膽子,十分幽怨的看向黎挽。

何止沒有睡好!

客棧隔音十分差,他位置選的不好,右邊是安王殿下的房間,左邊是陛下的房間,可偏偏,偏偏這兩邊都折騰到了大半夜才睡去!

“回妻主,還,還好。”

他是當然不敢說實話的。

君後殿下嫉妒之心如此重,現在只是皇上同他說了幾句話而已,對方的眼神已經陰沈的能滴出水來,明晃晃帶著戾氣,若他還敢把自己聽見的事情說出,可不得死於非命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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